海量鬼故事散文小说推荐平台

网站首页 > 经典故事 正文

民间故事:女子拜城隍,三次上香断了九支,城隍:你的香火我不收

uegoods 2025-09-29 11:53:50 经典故事 13 ℃

挖心的狼与青山的火光

王明,自幼苦读圣贤书,一心想要做官为民请命,为了这个目标,王明每天兢兢业业十数年来如一日,终于最后考了个同进士出身。

好不容易进了场子,他却被派去一个官员们能躲就躲的去处——青山县。上任的脚还没踩进衙门,风声先到了:城里一个财主,半夜死在乱葬岗,胸口空空。更邪门的是,街头的闲话说,凶手不是人,是狼。

这“同进士”仿佛半扇门,进也进了,光却照不到他。王明心里难免酸,一句“命里薄”到了嘴边,又咽回去。可话说回来,世上事就这么怪——越没人愿碰的地方,越可能是出头的地方。青山县十年折了几任县令,百姓心声像捂在锅里的蒸汽,没个地方散。王明想着,若能把这口锅揭开,往上走不就有个由头了?他是真的想做事的人,这点看得出来。

出发那天,天阴,风大。人还未到,案子已在衙门里横着。衙役们忙作一团,谁也喊不出个准话。王明一到,连家门都没回,就让人升堂。那会儿他还年轻,身上的新官服崭新得扎眼,坐到公位上,木惊一拍,堂上人倒真就安静了。

第一拨上堂的是个女子,年纪不轻,妆扮得富丽,可是眼眶红肿,说话带哭腔。她自报是城东富商柳初一的妻,吴氏。口口声声“青天”,连连磕头,说丈夫夜里出门,次日被人看见倒在北面乱坟岗,胸前黑洞,没了心,让大人给个说法。王明问她家里有没有仇家。她赶忙摇头,说商人讲和气,哪来的仇。

当堂问不出东西,王明当场决定去看尸。义庄里冷得像一口井,尸体盖了粗布,他亲手掀开看——身上除胸口那一处荒唐的空之外,竟没别的伤。仵作在旁边缩着脖子说,死的时候是活着被剜心。王明听得太阳穴蹦。他不是不敢看血,但这么“干净”的死法,透着古怪。

刚出义庄门,就被县丞拉到廊下避风。县丞低声道,事情古里古怪。第一,出事的乱葬岗平日里就没人去,连白天都稀罕脚印。第二,案发那晚下过雨,地面泥印清清楚楚,除了死者的鞋印,旁边是一串动物爪痕,再无他人走动迹象。第三,县里平常哪里来的狼?这片地是平原,庄稼地一望到底,连个山影都没有。

“难不成是邪祟?”王明随口一试。县丞倒吸一口冷气,说他也不愿往这上头想。但更诡的是,足迹边只有野兽的印子,如果有人干的,难不成脚不沾地?王明不动声色,心里却开始把每一句揣来揣去。

若只看脚印,这事就该归给“狼”。可那一口心,干净利落地不见了,肉却半点没动。狼会挑心吃?比划都不像。

事情到了这里,王明开始往背后的人情世故里找线索。他让县丞说说柳初一。说着说着,话扯到几十年前。据说这柳初一不是本地人。那年大逃荒,才五岁,饿得跟小猴似的,被县尾巴那条街的张寡妇捡了回家。名字是捡来的——初一那天拾的,图个好记。第二年,张寡妇又收了个孩子,十五那天抱来的,便叫赵十五。你看,这名字,带着旧年代的拮据,也挺可爱。

张寡妇是真心当儿子养的。白日里下地,晚上点个小油灯给人缝衣裳。日子苦归苦,两个小子没挨过饿。后来她在地里刨出一罐银。听着离奇,可偏偏就是在她反复刨过无数次的那一寸地里出来的。她信天意,一半拿去周济邻里,一半给两个孩子折腾营生。两个小子有商路脑子,胆子大,赔了再来,几年就都发了家。

王明听到这儿,起初也替老人家高兴,觉得拐了个大弯,总算能享清福。谁知县丞冷笑一声,脸上带着那种看尽人情冷暖的狠色:“大人,往后才叫人心寒。小的就不绕弯子了——两兄弟手里一有钱,翻脸比翻书快,对养母刻薄得很。街坊背地里骂他们没良心,骂到后来也就骂累了。”

两人轮着把老娘接回家供养,一开始三个月轮一次,后来连一个月都嫌长。张寡妇不受这气,搬回自己破茅屋,宁愿喝稀的,也不看脸色。偏有天,兄弟两个为了“上个月谁多担了一天”的账,公然在街上抡起袖子吵,从东头吵到西头,路人都听。张寡妇脸面挂不住,那晚上吊。说来扎心——那是柳初一出事的前一夜。

丧事更寒心。两个做儿子的,谁也不肯出棺材钱,居然对着尸首扯皮。你说这话传到谁耳朵里不觉背脊发凉。后来,城里人看不过去,凑钱想给老人家买口薄棺,正忙活着,来了一个陌生的黑脸大汉,跪在灵前,哭得像要把心掏出来似的。

没人认得他,衣着像从外县来的。哭完,站起身来,指着那两兄弟骂,骂得句句见血。骂完人走了。街面上的热闹散了,夜里却出了更诡的事——有人看见,一只黑毛的狼钻进了张寡妇的屋,出来时背上驮着尸体,一蹿就没影。第二天,北面的乱葬岗又添了一具死人:赵十五。死法一模一样,也是胸口空了,雨后的泥地上,仍旧只有兽爪和死者的脚印。

这下,青山县连那些不信邪的人也不碰黑灯的路了。王明把赵十五的妻子贾氏叫来问。女人平时嘴不软,这回话却软,讲三天两头胸口发慌,夜里总做梦,有眼光从墙缝里溜出来盯他。还说曾去城隍庙化解,庙里守殿的正是那黑脸汉。她点香,香一插就断,一支两支三支都断。那黑脸汉冷着脸,说“不孝的人不要来污了神明”,赶他们走。两口子灰着脸回去了。第二天,雨后,乱葬岗多了一个尸身。

案子到了这步,城里议论就像麻雀扑腾,席间说的、巷口传的,全是“狼吃心”。王明耳朵里不留闲话,脑子却翻着:青山一马平川,哪来的狼?狼若有,为什么只拿心?“心”这件事,分明像是有人特意挑的字眼。他让人封住了乱葬岗,夜里站在窗前看雨,雨线如绳,他的思路也一点一点拧紧。

第二天,他告诉县丞:要去城隍庙碰那个黑脸汉。县丞吓了一跳,拦不住。王明摆摆手,说这狼若真寻的都是没心肝的人,他去,怕什么?再说就算真有厉害的,也不见得无缘无故伤人。话听着像玩笑,其实他已经把几处疑点串成了线:张寡妇地里那罐银,黑脸汉的来去,庙里的香断,雨天出没。

夜里,大雨又落下来,像天在洗地。王明披了件旧斗篷,摸到城隍庙。庙里灯火一点点,黑脸汉果然在炉边烤火,一见他来,像是松了口气:“你总算到了。过了今夜,我就要走。”

王明直截了当:“这两人,是你动的手吗?”

黑脸汉看了他一眼,说:“是。”停了一拍,像是怕他不信,往后退了一步,低喝一声——你别说,王明也算见过世面,这会儿还是被吓了一跳:那男人的影子抽长,皮毛从骨底下钻出来,眨眼就成了一头黑狼,腰高到人的胸口,眼睛亮得惊人,像点了两盏灯。它仰头叫了一声,雨声都被压了下去。紧跟着,那形影又像潮水回去,狼毛在皮下消失,男人站回原处,喘了两下。

“我本就不是人,”他开口,语气平平,“很久以前,我被猎人箭伤,倒在路边,是张家那位老人给我包了伤,半夜端热粥,护着我在灶洞旁躲了几天。世上骂我们狼多,谁知道我们也认恩。我后来能活下来,还能懂人话,是她给的命。我埋了那罐钱,是想她这辈子别再受苦。没想到,从那以后,一路不顺到了她身上。”

雨一丝不乱地落,男人说起事来,声音却断断续续。他说自己修成这一身本事,只有下雨天能换形。雨掩人迹,天黑地湿,他才好动手。他承认剖心是他干的:“我想看看,人的心究竟会不会真的黑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表情很认真。王明不知道怎么回,手心全是汗。

“那张家老人的身子呢?”王明问。

“没入土。”黑脸汉盯着火,“我去把她解下来,带进山,换了地方安顿。别人都以为她死了。其实她还在喘。我想着,带她过完余生,再也不出来搅这尘世。”他说请王明不要追究,“你是读过书的人,我看得出来。”

王明沉默片刻,抬头看了眼牌位,牌位上城隍的脸在烛影里忽隐忽现。他心里已有了主意。人间的律法有一条条规矩,天道也似乎有它自己的账本。眼下,官道和天道就杵在一块儿。他若把这黑脸汉捉回去,按律恐吓惑众、杀人抵命,且不说祸福,只怕青山县的人心从此更乱一层。他低声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
第二日,雨过云开,王明照常升堂。他没有说“狼妖夜谈”,也没说“山里恩情”。他只说:“城隍托梦,告我不孝之事,天必难容。青山县后来者,皆以此为戒。”他下令,把柳家、赵家两处家产收了,一半入县中,修桥补路,另一半拿去设粥棚,给穷孩子一口饭吃,也给老弱一点体面。有人说他是借势行事,他不辩。该做的,总有人做。

城隍庙的香火,这之后旺得很。并不是大家忽然迷信,而是有了一个“看得见”的规矩。青山城里的年轻人娶了媳妇,开始懂得每月回娘家看一次。老人家路过衙门口,也会稍稍挺直了腰,心里不再低到尘土里。

至于王明,没指望再往京里挤。青山那片地,慢慢地,他和那片地合上了脾气。夜里他偶尔想起那场雨,想起炉边的火。黑脸汉再没露面。有人说在山里看见过一只黑狼带着个老太婆晒太阳,真假谁也没去求证,人们只当小道的温柔版本。

我们常说“天理昭昭”,也常说“法不阿贵”。可到了真切的一桩案子上,天理像雨,法度像屋檐。王明就站在屋檐下,看着雨。他做了一个有些冒险的决定——至少在青山县上,这个决定让人心安了一些。何为公道?有时是一纸判文,有时是半夜里的两支烛光。多年之后,青山人还会压低声音讲起“挖心的狼”,笑着吓唬孩子,又不免自省几分。至于黑狼去了哪儿,张寡妇后来过得如何——留点空白也好。世道够满了,容一点空,风一来,才好过。

Tags:

最近发表
标签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