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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小说干完那事后(做完了还连在一起小说)

uegoods 2025-06-10 18:20:57 经典故事 10 ℃

张红兵在门槛上蹲着,半截烟叼在嘴里,目光落在院子里那棵没有叶子的老槐树上。

烟灰已积攒了长长的一段,他却毫无察觉,直至烟灰落在他那双满是泥巴的解放鞋上,才突然回过神来。“靠!”他小声咒骂了一句,将烟头丢在地上,用鞋底使劲踩灭。“红兵!”父亲的声音从东屋传了过来,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语气,“进来!”红兵的肩膀明显颤动了一下。他慢悠悠地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,像个犯了错的孩童般低着头迈进了东屋。

东屋之中,张老汉坐在炕边,手中握着他那杆旧烟袋,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,神情分外严肃。“跪下。”老汉连看都没看儿子一眼,声音平静得让人胆寒。红兵慢悠悠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。“晓得为啥叫你跪不?”老汉终于抬了抬眼皮,那双浑浊却透着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儿子。红兵嗓音干涩地说道:“晓得。”“讲讲。”“我……我揍了月梅。”红兵的声音越来越微弱,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。老汉猛地发怒,跳了起来,抓起靠在墙边的扁担就往红兵背上抽去。“啪”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扎耳。“你有本事了啊张红兵!”老汉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:“逆子!好的咋就不学呢!”

红兵紧咬牙关,一声不吭,背上疼得火烧火燎,然而与内心的悔恨相比,这点疼痛根本不值一提。“月梅在哪儿?”老汉打了几下后,累得气喘吁吁,停了下来问道。“不……不清楚。”红兵垂着头,“跑出去了。”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“下午……打了她之后就跑出去了。”老汉气得胡子直颤:“你这个混账玩意儿!这么冷的天,你让媳妇跑出去?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看你怎么跟她娘家交代!”红兵这才慌了神。下午他只顾着自己生闷气,压根儿没考虑月梅会去哪里。如今天色已黑,外面温度低至零下十几度……“还不赶紧去找!”老汉一脚踢在儿子肩膀上,“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!”红兵脚步踉跄地爬起来,抓起挂在门后的棉袄就往外冲。院子里,寒风如刀般刮在脸上,他这才发觉自己连手套都没戴。村道上漆黑一片,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亮。红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嘴里呼出的白气很快在眉毛上结成了一层霜。他先去了村口的小卖部,那是月梅平常最爱去的地方。“王婶,看到月梅了吗?”推开小卖部的门,一股寒气随之涌入。王婶正坐在柜台后面织毛衣,听到声音抬起头:“哟,是红兵啊,没看见。怎么啦?”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红兵含糊其辞地退了出来,心里更慌了。他又去了月梅的几个闺蜜家,都说没见到。最后走到村西头王春燕家时,已经晚上九点多了。王春燕是月梅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,嫁到了邻村,但经常回娘家住。王春燕开门看到红兵,脸色马上阴沉下来:“你来干什么?”“春燕,月梅在你这儿吗?”红兵的声音近乎哀求。王春燕冷笑一声:“现在知道找了?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?”红兵的心猛地一沉,月梅果然在这儿。“让我见她一面行不?我……我知道错了。”“知道错了?”王春燕的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月梅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都没消呢!你知道她哭着跑到我这儿时什么样吗?浑身哆嗦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!”红兵眼前浮现出月梅惊恐的模样,胃里一阵剧痛。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动手打妻子,可下午那一刻,他就是抑制不住那股无名怒火。

实际上事情并不复杂。月梅打算用家里攒下的钱给她弟弟购置一辆摩托车,声称弟弟要结婚了,没有车出行不便。红兵对此表示反对,强调那些钱是留着开春购买化肥和猪崽用的。两人交谈间起了争执,月梅骂红兵没本事,只能守着几亩贫瘠的田地过一生。红兵听了这话,一时冲动,抬手就给了月梅一巴掌,还埋怨月梅偏袒娘家。“我……我真不是有意的。”红兵苦苦哀求,“让我见她一面吧。”王春燕正准备开口,屋里传来月梅的声音:“春燕,让他进来。”红兵仿佛得到赦免,赶忙跟着王春燕进了屋。月梅坐在里屋的炕上,半边脸依旧肿着,双眼泛红,明显是刚哭过。看到红兵进来,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这一举动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红兵的心。“月梅……”红兵站在门口,不敢靠近,“我……我来接你回家。”月梅没有回应,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。王春燕很懂事地说:“我去烧点水,你们好好聊聊。”说完便带上房门出去了。

红兵壮起胆子向前挪了两步,在距离土炕还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。“脸……还疼不?”他笨嘴拙舌地问道。月梅轻轻摇了摇头,依旧沉默不语。“是我不对,”红兵开了口,“我简直不是个人,我保证往后绝不再犯……”月梅终于抬起头,眼眶里蓄满了泪水:“红兵,这可不是头一遭了。”红兵一下子愣住:“什么不是头一遭?”“你动手打人。”月梅的声音很轻柔,可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红兵心头,“去年收麦子那会儿,就因为我说错了一句话,你把我推倒在麦垛上;前年过年时,你喝多了还扇我耳光……这些你都忘了吗?”红兵仿佛被雷电击中。这些事儿他的确都做过,可每次酒醒或者气消之后,他都有意无意地选择忘却,只记得月梅的“胡搅蛮缠”。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红兵结结巴巴,猛地一下跪在地上,“月梅,我发誓,这绝对是最后一回。要是再犯,我……我就把自己这只手砍下来!”月梅望着丈夫痛哭流涕的模样,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:“红兵,我不是害怕挨打……我是怕这样的日子没完没了。”

两人成婚已有六年,却始终没有孩子,日常还总因些琐碎之事争吵。“这日子……这日子……”她哽咽着,说不下去,双手掩面,泪水夺眶而出。红兵膝盖着地,挪到炕边,想将妻子拥入怀中,却又心生胆怯,只能紧紧抓着炕沿,苦苦哀求:“月梅,再给我个机会吧。我肯定会改,真心的。你要是不信,我……我现在就去找村长写保证书!”月梅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向他,问道:“你真能改吗?你爹当年不也打骂你娘?后来你娘……”刹那间,红兵脸色变得煞白。十五岁那年,母亲因不堪忍受父亲酗酒和家暴,喝农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此事宛如一道深深的伤疤,一直刻在他们父子心底。“我不会重蹈我爹的覆辙。”红兵语气坚定,“月梅,要是我再犯,你就离开,我绝不阻拦。”这时,屋外传来王春燕故意提高音量的咳嗽声,随后她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走进来:“天寒地冻的,喝点热乎的暖暖身子。”红兵赶忙起身接过碗,将其中一碗递给月梅。月梅接过,小口抿着,升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,她的神情也缓和了几分。“月梅,”王春燕坐在炕沿,提议道,“要不今晚先跟我住,让红兵回去好好反思反思。明天再商量回家的事儿?”月梅看了看红兵,轻轻点了点头。红兵虽满心失望,但也明白,这已是月梅所能做出的最大妥协。

他站起身来,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皱巴巴的纸币放在土炕上,说道:“你把这些钱收下,要是有啥需要的,就让春燕帮你去买。我……我明天再来接你。”走到门口时,他又扭过头,说道:“月梅,那笔钱……你要是想给你弟弟买摩托车,就买吧,开春要用的化肥,我再另想办法。”月梅惊愕地抬起头看向他,此时红兵已经转过身,走出了门。夜色愈发深沉,寒风愈发凛冽,然而红兵的内心却从未有过这般清晰。明天,他要早早过来,接月梅回家。不,这不仅仅是接她回家,他要重新开启生活,做一个与她匹配的丈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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