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归队》结局:抗联小队全员牺牲?小贵双手残废，鲁长山最意难平

“十几个人，几条破枪，现在快凑成一个连了。

”老山东蹲在火堆边，拿树枝在地上划拉人数，笑得像捡了宝。

可谁心里都明白，这百人队伍是用命换的——小白马寨的猎户、田家屯的庄稼汉、老驴子家三个儿子，连柳八爷那批“正规军”淘汰下来的老套筒都搬来了。

枪是旧的，人是新的，血是热的。

柳八爷把枪交出去那天，手抖得跟筛糠似的。

前旅长啊，当年带过一个团，如今只剩半箱子弹和一身旧伤。

他说：“老子信的不是老山东，是这口气。

”枪栓一拉，咔哒一声，像给抗联按了启动键。

从那天起，队伍不再躲林子打冷枪，开始学怎么布口袋阵、怎么交替掩护——教导旅派来的教官骂人比鬼子还凶，可没人敢吭声，因为都知道，学不会就得用命交学费。

最惨的是松林镇那一仗。

高云虎和福庆去摸哨，回来时就剩福庆一个，怀里抱着高云虎的布帽子，帽檐上全是血窟窿。

福庆把帽子往老山东手里一塞，说了句“虎子说下辈子还跟你”，转头又去扛机枪。

三天后，福庆胸口被机枪穿了三个眼，倒下前还在喊“别退！

”小白马寨的人当时就疯了，拎着砍刀往鬼子堆里冲，最后连收尸的都找不到完整的。

老驴子家更揪心。

大驴子死在冰面上，身子冻成桥，让战友踩着过河；二驴子为抢回哥哥的枪，被鬼子刺刀挑了下巴；小驴子才十六，最后一场仗躲在老山东身后，亲眼看着老山东替他挡了炮弹。

老山东死的时候，棉袄里还揣着半块给小驴子留的玉米饼，饼上全是血，黏糊糊的，掰都掰不开。

田小贵是哭着离开队伍的。

伪军逮住他，用铁丝穿了他十根手指，再一根根掰断。

他爬回田家屯那天，村口老榆树下蹲了一排人，没人敢认他——那双手像烂掉的树枝，指甲全没了。

他后来靠给地主家推磨换口粥，磨盘转一圈，就掉一滴泪。

有人问他后不后悔，他咧开嘴笑，露出缺了门牙的洞：“后悔啥？

至少我咬过鬼子耳朵。

”

最没人敢提的是杨将军。

鬼子把他的尸体吊在城门楼上，泼煤油点了三天。

第四天夜里，老山东带人摸黑把焦黑的遗体偷回来，用自家棉被裹了埋在后山。

那天起，队伍里再没人说“怕”字，连平时最怂的二狗子都敢端着刺刀往前冲——不是不怕，是恨比怕大。

后来教导旅整编，给每人发了一套新棉衣。

小驴子穿着大两号的衣服，袖子卷了三圈，站在队列里像根豆芽菜。

教官吼他立正，他憋得满脸通红，突然冒出一句：“俺哥要是活着，能穿多大号？

”队列瞬间安静，只剩风声卷着雪粒子往脸上抽。

现在回头看，这百人队伍其实从没真正“归队”。

他们散的散、死的死，活下来的也带着一身窟窿。

可正是这些窟窿，让后来人知道，哪有什么天降神兵，不过是一群庄稼汉把命填进了雪地里，硬是给后人蹚出条活路。